Sunday, October 23, 2011

独善其身1


我也想。

可以安安逸逸地过生活,不理人间烟火。只要守着自己的一亩天地,不管世间如何,只要自己的范围里的一切都过得去,就行了。

然而,纵使不理会人间烟火,远处的烟火升起时,还是会吹过我的藩篱越入我的天地。不管我愿意与否。即使是过着自供自足、就算过着低碳的生活,其他人肆无忌惮地射放二氧化碳,加速全球温度上升时,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包括我自己,也同样会遭殃。

特别是现今的国界变得越来越模糊。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密,虽然不见得愈来愈平和,却让人之间的影响力扩大;别人无心的一个喷嚏,都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也不管我愿意与否。

现实如此。真的,我是真的希望能不理世事,过着自己的生活就好。

我家外面有人遇劫,那是他人的事。恕不受理。可惜的事,人的一举一动,不再限于自己,而是会波及他人,或是更多的其他人,甚至是整个地球。我不想理会窃贼,可是窃贼不一定就会不理会我。我不干预恶霸,不表示恶霸就不会欺诈我。事实是,即使逃离人群,因集体人类的活动导致全球毁灭时,我也难逃劫数。遗憾的是,我始终无法摆脱人类集体活动后的结果。

才发现,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安乐天地,其实是必须走出自己的安乐窝去争取的,为自己,也为别人。某种程度上,很可能是必须先为别人争取。有一位培植出优良农作物的农夫曾言,要培植出优良品种的唯一密绝便是与附近的同行分享好的种子。只有当周围的农作物达到同样的品质时,自己的农作物在授粉时才能产出优质的品种。自己的安乐天地,在某个程度而言,仰赖的也是自己天地以外的安乐。

原来,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安乐天地的悖论是先为别人。

这竟然不是伟大与否的问题,而是务实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