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31, 2010

雨天的尾巴

詞/曲:陳綺貞

雨天的手 牽著你的衣袖
雨天的溫柔 總是選錯擁擠時候
雨天的小指頭 騷動我虛有的鄉愁
雨天的尾巴 讓夕陽牽著走

春天的手 拍一拍曬乾的枕頭
夏天的溫柔 躲在你畫框不走
秋天的小指頭 點亮了小鎮的燈火
冬天的尾巴 摩擦愛人的雙手

雨天的手啊 牽著你的衣袖
雨天的溫柔 總是選錯擁擠街頭
雨天的小指頭 騷動我虛有的鄉愁
雨天的尾巴 拍打浪花一朵朵
雨天的尾巴 讓夕陽牽著走

我的青春是否 你也牽著走

The hands of rainy days are tucking at your sleeves
The tenderness of rainy days is picking on the wrong crowded moments always
The tiny fingers of rainy days are tickling my non-existent homesicknes
The tail of rainy days are led by the sunset

The hands of the spring are patting on the sun-dried pillow
The tenderness of the summer is hiding in your canvas, reluctant to leave
The tiny fingers of the autumn ignited the lights of small towns
The tail of the winter is rubbing the hands of the couples

The hands of rainy days are tucking at your sleeves
The tenderness of rainy days is always picking the wrong crowded streets
The tiny fingers of rainy days are tickling my non-existent homesickness
The tail of rainy days are splashing in the waves

The tail of rainy days is led by the sunset

Whether this youth of mine, is too, led by you

你好


在狮城这个多元语言的国度里,甚少听到中文问候语 “你好”。我们不习惯打招呼;就算使用中文与人打招呼,也不会选择用“你好”这样的问候语;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是用英文来“嗨”大家的。到购物商场时,就更别奢望服务员会自动以华语跟你打招呼。

反讽的是,到了英国那边,在一个理所当然地以英语为单语的社会里,我的耳朵却几乎天天让“你好”重塞着。这当然跟我个人的际遇有关。

英国人有问候人的习惯。不管是跟相识的人,还是招待客户,交谈之前,一定要有最基本的问候。最寻常的问候语便是“hello”。中文里能与此对应的就是“你好”。

因为教的是中文,在上课之余碰到学生,有的会自动跟我打招呼。两百多名当地学生,一天下来,总会在走廊上碰到几个学生亲切地问候我。

回到狮城后,有两回走入商店,迎面而来的店员劈头就是一句“你好”。我当场瞠目结舌,几乎要感激涕零。由此联想到这几年来回国时,发现本地公共场所里的中文标示竟然悄悄地多了起来。这语文态度的突变绝不单是一股新移民浪潮所能带来的。

在岛国生活了一辈子的华人今日能享受到这般的语文待遇,托的还是别人经济奇迹的福。

见风使舵,既滑稽又可悲。

因此,英国学生的 “你好”难免洋腔洋调,在我听来一点儿也不别扭。那可是她们在一个英语系的社会里透过外语来体现自己文化特色的努力。反观那两名狮城店员的“你好”则让我起鸡皮疙瘩。

Tuesday, March 30, 2010

进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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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同的地域会产生不同的时间质感。

那边,火车穿行的时速每小时一百多公里。大片的田地、远方的楼房……单调的风景内容、辽阔的空间感让窗外的风景缓缓而移动。于是,火车仿佛在爬行。那是一种错觉。

这边,阔别四年,从英伦重返狮城,重拾搭乘地铁、巴士的日子。弹丸小国,硬件密集。一个站驶过一个站,钢骨水泥包裹在热带雨林、翠绿的草坪里,风景的万花筒快速地转动着。霎时间,以为巴士、地铁列车在奔驰。虽然实际上的时速都不及火车。

不管去到岛国东南西北的哪个角落,窗外建筑工地的图景总是一幅接一幅,起重机到处可见。即便从我家窗口望出去,也少不了抬头的起重机。

空地按捺不住空虚感。建筑物马不停蹄地生长。

原来的草坪消失了,长出了新建筑。像魔术。每年回国一次,就会迎来一座大型购物商场新开张。

穿行于各区的马路时,常会遇上道路施工。回国半年,家楼下的双车道马路就经历过不下于五次的施工。一点五公里长的路段,修路地段每天都在移动,时速惊人。

蕞尔小国宛如一座浩大的建筑工地,不可思议。

那边,搬到某个城镇时,镇上的汽车天桥已在建造中。两年半后,这座约五十米长的汽车天桥才施施然地竣工。时间似乎悠悠然。

时间本无形。景物的变动赋予时间一个具象的躯体,更捕捉到了时间的流逝。

热带岛国这边,风景迅速变脸,一切似乎处于一种进行式的状态。

Friday, March 26, 2010

The Fullness of Emptiness

Painted by Wu Guanzhong.

The space of emptiness is always purposeful. As in Chinese paintings. And other realms.

Thursday, March 18, 2010

一场直线式的旅行


旅行的目的地总是充斥着岛状的进行式。把一个景点想象成一座岛,岛与岛之间不相干,也毫无意义。只有岛状地带才有意义。旅行便是从一个景点穿梭到下一个景点的意义。于是,一场旅行可以是几个景点的拼凑与总合。你看到这样的方程式:


旅行地点X=景点A+景点B+景点C


跳跃式的场景让目的地X感觉支离破碎,缺乏一种整体性。可是,正是这些岛状的景点得以让一场旅行变得具体。对外而言,一场旅行才能因此而存在。


连线的场景


其实,心里有很多怀念的地方,却难以启齿与人分享。有很多地方没有岛状的景点,却能锁住人心。就像伊丽(Elie)这个地方,没有让人叹为观止的岛状景点,有的只是直线的过程。


伊丽坐落于苏格兰东部海的岸线。四月天的天气善待这个小渔村,天气异常晴朗,阳光普照。从伊丽渔村出发,一路沿着海岸线步行到下一个渔村。在没有汽车代步的年代里,人们就是用这样原始的方法穿行于不同的目的地。徒步而行,一个脚步,一个角度,风景就随着脚步的移动而变换。


开始感受到时间和旅行的进行式。


穿过农田、经过畜牧、流连于被时间所遗忘的颓垣败瓦。参与景色,而不是旁观景色。就这样,从伊丽渔村出发,一直沿着海岸线步行到下一个渔村用午餐。一路上的大海、蓝天、绿茵、牧畜以及那天日光的温度就是景点。


万变的舞台


伊丽是个小镇,楼房不多,当地的住户更少。镇上的许多楼房都是等待租赁的度假屋。居民稀少,店面更是稀落。两条马路就凑成一个镇。


可是伊丽靠海。海本身就是一个千变万化、百看不厌的场景。一个码头、一个海滩、一面海,还有光线,就能够组合出无限的变化。海的呼吸配合光线的移动,每个时段都能为码头和海滩营造不同的氛围。这一动一静的组合撞击出无限的变化,让人目不暇给。一般上,长椅都设置在公园里让人们歇息或是欣赏公园里的景色。伊丽的居民却把公园里的长椅设在临海边,供人观海。有的人干脆还把花园盖在海岸边。像是一个设置在海边的剧院,入席的人等待观看一场无法预测的大自然演出。因此,邀约即兴的心情,就能随时观赏演出。每一场的演出都是独一无二的。


放缓速度


因为靠海、因为长长的海岸线,伊丽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度假的好地方。即使如此,伊丽小镇还是非常“平民化”的。除了提供居民日常生活所需的店面如小超市、邮局、银行、酒馆外,即使是一个度假小镇,镇上的观光商店真的没几间。正中下怀。适逢度假的淡季,感觉上,伊丽还真像个昏睡的小镇。


这样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放缓生活的速度。或许,一些习惯了快速生活的人会感到不适、无所适从。


某日,当天的行程就是到圣蒙南(St. Monan)用午餐。从伊丽出发,越过伊丽海滩,登上悬崖,经过灯塔,一路沿着海岸线徒步到三公里以外的圣蒙南镇上的一间海鲜馆。途中还看到了废置的古堡,流连了一会儿才续程到圣蒙南。这一路走来,尽是蓝色与绿色的铺垫,也是眼睛的最佳按摩师。


那家海鲜馆坐在崖边,临海。名字很有趣,即“海鲜馆”。虽然菜单上的菜肴选择十分有限,每一道都非常可口,所谓在精不在量。


享用了午餐后就在圣蒙南这个小渔村溜达。接着,才缓缓地走回伊丽。走到伊丽灯塔时,已近黄昏。黄昏的光线给风景漆上不同的色彩。就在悬崖边感受时光的进行式、接受海风的拥抱、让自己变成风景的一部分。走回度假屋的途中,进入拥有百年历史的酒馆小憩,享受享淡淡的酒馆文化氛围。之后,才回去准备晚餐。


一天的行程下来,严格来说,也真的没有参观什么景点。可是感觉舒服,是一种至今都让我忘怀的感觉。或许放下量的计较,由心去感受旅程的进行式,才能收揽一幅真正完整的旅行图。

小虎队

那天看到小虎队在一个新年庆祝活动中聚首,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表演。

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青春已走远了。

看他们载歌载舞,试图复制20年前的景象,尝试把当年的清纯再还原……有一点激动。这三个人的路,突然在那一刹那,在舞台上再次交叉,稍后又要分道扬镳。这样会不会更令人惆怅?

小虎队一出场,欢呼声四起。大家怀念的应该不是小虎队,而是各自心里那段清纯时光的再现;让人惆怅的不是那段时光的不复在,而是那些曾经难以割舍的人和事,……哦,原来都在岁月的洗礼下轻易地变成了过去式。

是啊,再怎么让自己绞痛的人、再怎么信誓旦旦、怎么无法割舍,唉,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过去的。

成长当然是痛苦的。所以对曾经拥有过那样纯真、无知、无邪的岁月,我还是心存感激的。